谭主的一位朋友,就在香港工作。修例风波以来,他经历了每一次暴力示威活动,目睹了香港遭遇的创伤。为了了解示威者是如何组织活动的,他在不同的社交媒体群组中观察,发现了示威者的一些组织秘密。
下面的文章是他经过五个月观察后写出的,也是希望,对暴力活动中的“勇武”派每多一点了解,也许就能更多理解,香港社会为何会撕裂至此。
据说这类频道有上百个,各频道目标及定位不同:有文宣组、哨兵组、资讯组、堵塞机场组、战术讨论组、被捕者援助组等等,每个群组少则千余人,多的有二三十万人。六个月来,许多互不相识的示威者就是被这样的群组连接起来,找到“手足”同行、互通各种信息、发起示威活动、筹集物资资金、学习制作汽油弹、探讨袭警战术等等。
示威者说这次“修例风波”是“无领袖、无组织”的自发运动,但通过这几个月的调查,相比于“无组织”这种说法,用互联网形态下的“去中心化组织模式”来描述,或许更加贴切。
Telegram是一款加密即时通信软件。相比于其他同类产品。Telegram最大的特色是他的“安全性”,能够实现端到端的加密通讯,第三方包括管理员等都无法访问用户的通信内容。此外,Telegram虽然是用手机号注册,但它允许用户隐藏注册手机号,有阅后即焚功能,频道无人数上限,可以指派多名管理员共同维护,还可以选择无管理员模式,这些特性能够让用户更好地躲过电子和通讯监管。
每到周末,有大型示威游行这天,Telegram上最活跃的就是哨兵频道。我们加入的一个“哨兵主频道”,人数高达28万,最多时一天可能有数万条消息。频道内各示威者即时将自己所掌握的各类信息,尤其是警方在各区的动态反馈到群组,以便身在前线的“手足”、尤其是一线“勇武”掌握,顺利撤退。
管理员会反复提醒“爆料教学”,即发送消息的统一格式:“时间、地点、人物/目标、事件、图片”,时间需为24小时制,人物/目标分为“狗(示威者对警察的蔑称)、车辆、可疑人士(如便衣警察等)”,事件则统一为“落地、布防、推进、举旗、开枪、清场”等警方行动术语,最后再配上自拍图片。
一则有效的哨兵爆料消息就可能是这样的:“尖沙咀弥敦道 美丽华商场外 50绿狗 落地及布防”。翻译过来就是:在尖沙咀弥敦道美丽华商场外,有50个身穿绿色制服的警察,来到当地布防。
11月24日,区议会选举当天,中午不到,网上就流传一张图片,上面显示在18区中建制派票数均处于领先地位。这其实是示威者的一个文宣陷阱,希望以此错误信息误导不少支持建制派的选民,让他们误以为建制派已稳操胜券,因此就不必再去投票。
几个月来,示威者的强大文宣力量,在以年轻人为主的各类社交平台上显示出极强的生命力和动员能力。在香港采访报道的记者大多都有一种感受,示威者或者说反对派的文宣产品,高效、生动,至少在香港本地,效果远胜建制派和内地媒体。看到铺天盖地的“警察还眼”“831太子站死人”等假消息的宣传,很多人就会信以为真,反而认为警方的辟谣是在掩饰真相。
12月5日,我们在文宣频道内看到一则招聘启事,标明为“海外文宣组第三期培训班”,招募岗位包括:中英文新闻编辑、中英文翻译、Instagram和Telegram管理员、图片设计、视频编辑等,并注明其工作主要是将香港的消息翻译后发到海外。
从这则招聘启事就不难看出,出现在各大社交媒体平台,包括街头所谓“连侬墙”等张贴的大量海报文案,从“返送中”、“五大诉求”到“时代革命”、“愿荣光归香港”等等,目标明确、层层递进,都是有专人来组织的。
在Telegram上,有大量的“水魔法师公会”“火魔法师公会”“结界师公会”等频道,这些频道中会转发各类汽油弹制作手册、硫酸制作攻略、路障及陷阱设置方法,还有人发来《海豹突击队:100项致命技能》一书中利用精装书本和胶带自制护具的教程。
在一个“实用工程知识分享频道”,我们还看到了使用钨丝灯泡、火柴、汽油等物品制作简易爆炸装置的教程,这类爆炸装置往往被放在纸箱内,一旦有人试图移动纸箱就会触发。这几个月来,就连铜锣湾的街头都曾出现炸弹,警方不得不出动拆弹部队,电影一般的情节,就是这样出现在现实中的香港。
早在6月初,Telegram和连登上就有教授示威者如何与警方对峙的阵型图,其中清晰标明勇武、旗手、远攻、消防员这些角色的职责,以及每个角色的站位图。示威者根据自身意愿,选择扮演其中不同角色,更加激进的会去做勇武,相对保守的可能就是消防员或是急救员。
不过《纽约时报》曾采访一个化名为“肥仔”的勇武和他的伙伴,他们承认是用加密的即时通信应用协调行动,并得到国外的“战术家”指导。他们还表示,勇武有不同的团队,每个团队人数在几十人,团队相互之间独立运作,较少接触,以保障安全。
因为战术组的实用性和敏感性,很多这类频道,加入时都要求你在60秒内回答问题,一旦答错,就看不到任何群内信息。
“手足”,是示威者对彼此的称呼。
在示威者与警方对峙现场,警方往往会在驱散和清场时进行拘捕。每当警方拘捕黑衣人,总会有数十家媒体蜂拥而上,将摄像机、照相机甚至手机对准被捕者。这其中,就不乏别有心者。一些有经验的示威者,会在这时对着镜头大声说出自己的姓名,包括身份证号,这样做的目的,是方便律师能够顺利找到他们。
在“被捕人士关注组”频道,有人发布被捕标准流程:争取让人知道你的中英文姓名、身份证号码以及被捕地点。每次示威游行期间,频道里会有专人盯住各类直播视频,一旦有“手足”被捕,他们就会立即截图,并尽量将这些信息完整地发在群里,包括被捕者乘坐的警车车牌号或所在警署,以便义务律师顺利找到他们,提供保释等法律援助。
我们还发现,不论是Telegram还是连登,自从入冬以来,发言的人数和活跃程度,都已经下降了不少。这与近期香港暴力行为逐渐减少,也是相对应的。
观察五个多月,我的最大感受是,示威者更在乎的未必是“五大诉求,缺一不可”的结果,更可能是一种自我认同、自我臆想“为民主而战”的过程。更加可怕的是,因为使用“去中心化”的组织模式,导致即便方向跑偏,也没有人敢于纠错、能够纠错。很多人未必赞同极端暴力的手段,但没人敢公开说不,因为一旦有人说不,就会陷入“手足”们的口诛笔伐中,被认为是“背叛”。所以“不割席“成为示威者中流传最久的口号。
导致的后果就是,少数极端勇武,绑架了大部分示威者的民意;而这些示威者,又绑架了香港的民意。可怜的年轻人,被失真的所谓事实煽得几近疯狂……
有消息称,暴徒计划在8日的集会游行中,使用枪械制造混乱,甚至嫁祸警员。
后果不堪想象。
经过背后一些别有用心势力的洗脑,经过严密组织的训练,如今,香港街头的暴力已经被迭代,而暴力参与者的思想也在这种迭代中不断走向偏激,他们将自己的行为神圣化、浪漫化,坚持自己在为捍卫“自由民主”而战。他们不想理解世界,理解中国,甚至不想多理解香港自身的发展。
可悲的是,当潮水退去,如何拯救自己,才是个大问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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